3)报仇_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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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永远这般直率就好。

  “别想那么多。”封栖松低头与白鹤眠额头相抵,淡淡的烟草气息瞬间将他笼罩——不是老烟枪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而是一种夹杂着北风的清冽气息。

  “可……”

  “回去吧,又要下雪了。”封栖松打断了白小少爷,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又变成那个温文尔雅的封二爷。

  白鹤眠一时恍惚,想起不久以前,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封栖松就是这么对自己笑的。

  他隐隐不安。

  封栖松也同样不安,他的不安源于回忆。

  那段血与泪交织的记忆深深扎根于封栖松的脑海,不是他不想忘,而是他不敢忘。

  那是他的亲哥哥,以一己之力撑起封家的封家大哥,临终时死不瞑目,担心着他,担心着老三,担心着整个封家。

  他不肯说出熟客的身份,不是不信任白鹤眠,而是不信任自己。一个连亲生大哥的期许都要违背的男人,能给白家的小少爷幸福吗?

  封栖松只在这一件事上,始终自我怀疑着。

  他的运筹帷幄无法用在白鹤眠身上,他的阴谋诡计失去了作用。他跪在大哥的床前迷茫过,也在祠堂里忏悔过,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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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的一切都抵不过对白

  鹤眠的爱。

  辜负了兄长的信任、没有教育好老三,这样的罪孽独属于他,不属于白鹤眠。

  背负枷锁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愿意成为封家的罪人,在阴影中苟且偷生,可他的鹤眠没有错,该一辈子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地活着。

  风吹飞了封栖松指尖的烟灰,白鹤眠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不明白封栖松的叹息为何而起,只知道封栖松要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

  剿匪才是正事。

  他忘性大,质问封栖松时有多难过,黏着封栖松的时候就有多开心。他把封二哥拉回屋,脱了衣服往被子里拱,第二天起床后,还不许千山进屋,因为下人带来的消息很可能将封栖松从他身边带走。

  不过白鹤眠有分寸,最多憋憋屈屈地伫在书桌边,心不在焉地泡一壶茶,一边听封栖松跟千山说话,一边把茶水倒在晶莹剔透的茶碗里。

  “哥,喝茶。”白鹤眠小声说,“不烫了。”

  封栖松接过,顺便把他搂在了怀里:“总待在屋里不闷吗?”

  “不闷,外面冷。”白鹤眠捧起茶碗,目光闪烁,“瞧,下雪了。”

  下雪了。

  金陵城里的雪像江南水乡的女子,温情脉脉。

  但这样的雪在白鹤眠眼里并不温和,尤其是在千山带来的最新电报又在催促封老三去剿匪的情况下,细雪也能压垮白鹤眠紧绷的神经。

  “封二哥,一定要去吗?”他捏着茶碗的手微微发抖。

  白鹤眠自知问得愚蠢。

  封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封家儿郎就逃不开上战场的命运。更何况有血性的男子,谁不想杀敌报国?

  “带我一起去。”白鹤眠说,“我会骑马,只要你教会我使枪……”

  “胡闹。”封栖松淡淡地截住他剩下的话,“鹤眠,剿匪不是玩。”

  他咬住下唇:“我……”

  “会受伤,会死人,我的大哥就死在战场上。”封栖松揉着他的头,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指责,白鹤眠却已经难过得哑了声。

  他怎么给忘了?

  封顷竹死于剿匪。

  “我不是去送死的,”封栖松弯腰,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我是去报仇的。”

  白鹤眠被震住了。

  封栖松勾起唇角,紧绷的肩背微微弯曲:“鹤眠,你是懂我的。”

  他撇嘴,赌气似的摇头,可他知道,自己是懂的。

  换了谁,只要有心,就会懂。

  报仇,是漫长而痛苦的等待,有些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忘记了初衷,有些人在下手的最后一刻动了恻隐之心,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从一而终。

  封栖松就是这种人。

  他蛰伏多年,韬光养晦,就是为了手刃仇人,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

  也为了自己那颗充满愧悔却又死活不肯回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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