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柳雨牧_红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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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先行送过去了。”柳雨牧拱一拱手道:“如此便有劳了。”“不敢,不敢。”张怀甫殷殷道,“下官份内之事。”梆子敲过四更,屋内一盏烛光如豆。瘳振声仅着中衣,盘膝坐在榻上,左右手各掂一只天井寻获的锥簇,朝桌旁正在整理案卷证物的柳雨牧道:“柳叔,这疙瘩份量挺沉,只怕不是铁打的。”柳雨牧斜乜了他一眼:“废话,当然不是铁打的,那是铜的。”“铜的?”瘳振声一脸的不可置信,“这颜色非青非黄,有些发乌紫,怎么会是铜的?”“年纪轻,见识少。”柳雨牧搁下案卷道,“京城普觉寺有口挂钟,便是这种材质。”瘳振声啧舌:“普觉寺?那可是皇家寺庙,常人哪里见得着?柳叔,你说这真的是箭矢吗?为何我觉得一点都不像?”“你小子,升司捕没多久,现在是越来越会质疑我说的话了!”柳雨牧拉长了脸教训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干我们这一行,要的是多听、多看、多想,心里头能存住事!你看看你,就知道多话!”瘳振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柳叔,振声只在你面前话多些罢了,岳升他们平时都说我是闷葫芦呢。”说着,赤足跃下地,提起桌上的拎壶给柳雨牧的杯盏添上水,“柳叔,喝一口顺顺气!”“浑小子!”柳雨牧看着他的赤脚皱眉,抬腿虚踢一脚,将他撵上了凳子。瘳振声蹲在长凳上,瞅了瞅桌案,伸手掀开其中一只纸盒,被柳雨牧一掌打落。“别乱动!”瘳振声龇牙裂嘴晃动手腕:“凶器是很普通的三棱匕首啊,像是盗贼溜门撬锁常用的,要是不出后来那档子事,张怀甫判成误杀,倒也令人信服。柳叔,梁允衡此人为官如何?在朝中与人结怨么?”柳雨牧饮了一口茶道:“梁允衡为人谦和,往昔在朝中人缘上佳,风评亦是不错。自从数年前请辞相位还乡,朝臣们无不赞其急流勇退、功成弗居。做官做到这个份上,可谓无可指摘了。”轻哼一声又道,“表面看来便是如此,不过这朝堂之上,云诡波谲,又有哪一桩、哪一件是表面看来这般简单的?”瘳振声来了兴致,揣测道:“依我看,这梁允衡哪,多半是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惧怕别人知晓,迫不得已才辞官掩人耳目。没想到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还是被隐藏的对头发现了,赶在寿筵这天人多口杂,趁乱加害于他。没准那女贼是被人买凶了,这会又遭真凶灭口。柳叔,你觉得呢?”“住口!”柳雨牧神色不悦道,“谁让你关注这些了?都堂手谕明明白白,我们这趟来费县,要做的就是将嫌犯转运到京城受审。至于分析案情,排查真凶,那是刑部接手之人考虑的事情,与你我无干。”瘳振声垂首,不服气地嘟哝:“干我们这一行的,难道不该以追寻真相为己任吗?不然怎么对得起逐月的俸禄,还不如行走江湖来得自在。”柳雨牧瞧着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微微叹了口气道:“振声,你要记住柳叔一句话,入了缉捕这一行,不论你官职升得再高,功夫练得再好,朝中,江湖,都不会有人拿你当自己人,莫要空付一颗真心。”瘳振声心有不甘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柳雨牧笃了笃桌子道:“天快亮了,快回屋歇息去吧。转运是场硬仗,抵达京城之前,怕是没有安稳觉可睡了。”瘳振声边套靴子边道:“柳叔是说今日暗中使用弩|箭的神秘人,一路会跟踪我们侍机加害嫌犯?”“不止,”柳雨牧眸光冷冽,“那个撑铁伞的蒙面女子,显然她是觉察到了嫌犯即将被人灭口,才会冲入县衙将其救下,路上难保不会再次出现跟我们抢人。”瘳振声一张俊脸,满是出征前的男儿豪情:“尽管来便是,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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