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萧南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何欢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犹如蜗牛般的速度，朝着办公桌前的椅子挪过去。
而萧南全程看着她的进度，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她。
看得何欢心里有些发毛，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时，整个人就像是在等待判刑的逃犯一般，生无可恋。
男人看了她一眼，而后视线移到那电脑屏幕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何欢的衣角都被她蹂躏得皱巴巴的，一颗心悬着，始终找不到着落点。
而萧南却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终于，男人站起身，从一旁的复印机上拿出了一张纸，而后他将那张纸放到她的面前，示意道，“看看。”
何欢有些木讷地拿起那合同纸张，而后缓慢地，一条一条地往下看。
这是身为秘书的条约，很是正规。
“若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萧南回到了办公桌前，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嗓音低沉。
何欢原本准备好的腹稿，在对视上男人的那张脸时，却卡壳了。
偏生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若是她有任何不正当的推脱的理由，倒显得她有几分“不务正业”了。
可这做……秘书，还是做他的秘书……
何欢的眼珠子在合同上转啊转，看得很是认真，恨不得一个字掰开两个字来解读，试图拎出一条来反驳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何欢都急得脸上冒汗了，愣是没找到任何的“破绽”。
一般像他这种大佬选秘书，不都是需要精挑细选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般草率了？
仅凭一个匿名调查，就决定了？
况且那调差问卷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许久，她这才抬起头，弱弱地开口道，“我没有接触过这个……没有任何的经验，我怕我做不好……”
这个她倒是说了实话。
何欢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忽而试探性地道，“要不，您在考虑考虑？”
“第6条第3小项。”男人悠悠地开口道。
何欢闻言，下意识地在合同上寻找着，而后目标锁定。
下一秒，何欢瞪大着双眼，想也没想就开口道，“我可以！”
只因为那上面写着的薪资对于何欢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她本以为，她是领着一份薪水干着两人的事情。
“没经验？”萧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问道。
“我可以学！”何欢挺直了腰板，很是坚定地道，“经验是靠积累的，只有接触了才能积累经验”
那双眼里，似乎都在放光。
为人民币服务，是她的宗旨。
她似乎看见一堆钞票在召唤她了。
“你做不好。”萧南完全用她说的话，回怼她。
伸手，作要将她手里的合同给抽回来。
“我学东西很快的。”何欢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纸缩回到身后，还一脸防备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把东西抢回去，“这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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