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98章 此生不度_破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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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里,他怎会不察二人细微心意,说到底也正是知这情意,则时撞日,墨汀风才有此一劫。

  对国舅爷来说,桑濮心属于谁他根本不在意,得到她的人就足够了。人生苦短,逢场作戏及时行乐才是大智慧。

  “美人,是你说本国公有喜事,洞房花烛才是人生头等大喜,你可不能食言啊。”

  桑濮身体坐得僵直,本欲再辩,张了张嘴终是咽了回去,只是给国舅爷斟满了酒。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依国舅爷看,那日过门如何?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国舅爷再忍耐几日,桑濮希望在洞房花烛那日给您献上完壁之身。”

  “好好好!好!此次礼祭墨家主祭劳苦功高,升至四品,赏金万两!”

  桑濮轻轻扯了扯嘴角,将桌上另一杯酒饮尽,这是她此生喝的第一杯酒,不是说此物忘忧么?骗人。分明是酒入愁肠更显撕心裂肺之痛,五内俱焚无处可泄。

  深夜回到无晴居,她只是找来剪刀将今日见国舅爷时所穿之衣物裁成细碎布条,还嫌不解气,又找来火盆一点点烧掉,然后洗澡沐浴,将肩膀腰间他碰到过的那些地方几乎褪去一层皮。

  天空渐起鱼白,她坐在桌前抚摸着古琴,脸色如纸,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

  国舅爷下月初八将要迎娶名动天下的艺姬桑濮为妾,此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墨汀风被放了回来,九日未剃须,胡渣满脸倦容满目,却就那样径直去了无晴居,然而桑濮并不见他。

  他站在门口不停叩门,一声声唤着桑濮,碍于他的身份,别院掌事虽然头疼,却也不好去拦,只能任由他折腾。别院这种地方,此时正是众姑娘休憩之时,他这一闹姑娘们不依了,纷纷在屋里摔东西撒气,指桑骂槐,桑濮听见了周围那些动静,才不得不把门打开。

  看见门外之人的样子她心里一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恭喜墨大人官至四品,自此鹏程万里。”

  “桑濮!坊间传言可是真的?你当真要……”墨汀风不顾礼仪,急急拉着她的胳膊寻求一个答案。

  挣开拉着自己的手,关了门示意他坐下,又给墨汀风倒了一杯茶。

  “公子既已听说,又为何要吝啬对我说声恭喜。”

  “桑濮,我宁可现在就死,也不要你为我如此。”他眼底发红,看上去几乎要失控。

  桑濮笑了起来,“墨公子怕是误会了,我出身勾栏,能得国舅爷垂青已是祖荫庇护,这种福分别人都羡慕不来,公子怎这般扫兴。”

  “你分明是为了救我又怕我内疚,故意说这些让我释然,桑濮,我怎会不明白?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远走高飞。”

  听见他说远走高飞,桑濮眼神微动,但很快就压了下去,走?对有些人,天下何其之大,可对有些人,天下何其之小。

  “墨公子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带我远走高飞?又如何觉得我愿意与你远走高飞?”

  “你真的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成日游走于贵人之间意欲何为?你如何确定我想嫁给国舅爷并非真心?”

  “墨公子,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勉强同行一段的路人而已,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桑濮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利刃,将彼此割得鲜血淋漓。

  她站起身去开门,故意走得妖娆风尘。

  “没什么事公子就请回吧,实不相瞒,昨夜被国舅爷在床上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才放我回来,眼下身子酸乏,只想好好睡一觉。”

  见他如雕像般坐着不动,她也不再劝,关门反身去了梳妆台,往脸上唇上抹着浓艳,都是往日她碰都不碰的颜色。

  末了,顶着一张脂粉味极重的脸款款走向墨汀风,毫无预兆地坐到了他怀里,手轻抚过他的脸,“罢了,墨公子不就是想同我做那种事吗,趁还未嫁,来,让桑濮好好伺候公子一番,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说着便要去解他腰间佩带。

  墨汀风如触电般将她一把推开,兀自站起身,跌跌撞撞行至门前,再度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开了门。

  “我嫌你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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