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应该听暖暖的话,回去f国,老实本分地工作,赚取干净的钱——
他说他亲手枪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这个他在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悔过,两年后去看他的时候,是随爸爸一起去病院领取他的遗物。他死了,医生说是自杀。
理由不清楚。
他的遗物并不多,就一本翻到页面破损的老相册。
里面都是妈妈的照片。
还有他们兄妹俩的合照。
从妈妈十四岁到她出事前的二十九岁,十五年的时间,厚厚一摞。
我愈发沉默寡言。
学校里的活动一概不参加,得空了就去医院照顾妈妈。
爸爸也是。
他结束工作就去医院。
父子俩性格差不多,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就待在病房里,静默坐着。护工说:“进到房间里很是胆怯。”
说是气氛压抑。
今年是妈妈沉睡的第三年,也是我和爸爸第三次去南山祈福。
一步一叩首。
三年来都是如此。
到山顶寺庙已经是傍晚,我们求了两个平安福。如往年一样,拿回去放妈妈床头。
回榕城的路上。
林叔叔开车,我和爸爸坐在后车座。
车厢里特别安静。
我喜欢这种静,没人打扰,不跟外界接触。但是林叔叔不喜欢,他好几次跟我吐槽,说我越来越像爸爸。
他跟爸爸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压力大。
现在我和爸爸一起出门,对他来说就是双重的煎熬。对此,我没发表意见,只问他,这份工作做得这么不称心如意为什么不辞职。
他说:“工资很高。”
三个月后。
榕城明月街的海棠花盛开了。
天空被渲染成了粉白色,十分美丽。
爸爸参加完我的家长会跟我一同离开学校,上了车,往中心医院方向去。
车厢里。
依然是林叔叔在开车。
爸爸递了一个黑色的高定礼盒给我,说我成绩优异,给的奖励。
我双手接了并道了谢。
为了表示尊重,我拆了礼盒。里头躺着一支古董钢笔,是我前些天坐在病床床头,翻阅杂志时看到的那支,当时我多看了两眼。
这时。
林叔叔接了一通电话,对方还没说几句话,他激动得车都不会开了。转过头就喊:“先生,太太醒了!医院传来消息,说太太醒过来了!”
我蓦地坐直身子。
文字之所以会震撼人心,是因为它承载了人的思念和期许。
我曾在梦里幻想过妈妈醒来的样子,从南山脚下一步一叩首拜到山顶,每走一步都会在心里默念:“神明保佑我的妈妈早日醒过来。”
我哭了。
几乎是听到那句话的下一秒钟,眼泪失控地落了下来。
我刚过了十岁的生日。
我自认为我已经很大了,不该流眼泪。
会不会有点娇气?
可是,在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细心地看见身旁的爸爸。他垂放在身侧手,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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