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里面跑去——就算再精锐的部队，也难有在如此近距离直面大炮的勇气，更何况大炮周围还有上千名暴乱者。
“这很难确认，长官。不过，蒂奥勒伯爵很少在那儿居住，应该不会做太多布置。而且我们也在周围的建筑里都安排了人手。”
依旧是熟悉的流程，演讲者开始在城里聚集市民，人群中则有人向大家讲解小册子的内容。
“不，一定有办法的……”
“这个魔鬼！”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咆哮，“他才该吃草！”
“把大炮拖过来，让他们尝尝厉害！”
“我也会用，我在炮兵服役过。”
“谁会用这东西？”
警情处的特工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人挤了过来：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这种舰用加农炮几乎不用怎么瞄准，笔直的弹道保证了它有极高的命中率。
三人便突然听到远处一声轰鸣，顿时惊讶地站了起来。
仅仅不到一分钟后，又是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十多名壮硕的男人将车上的木头架子和金属筒吃力地搬了下来，另有人将其熟练地组装好。
富歇随意抬了一下帽子，径直走到阿摩尔城区的地图前，凝神看了半晌，却仍是微微摇头。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群妇人赶着两辆马车而来。
次日下午。
在卫队长冲进屋，告诉他们有暴民用大炮轰击这里时，别墅又传来一阵剧颤，随后便是暴乱者们激动的喊声。
蒂奥勒伯爵的这座庄园不大，从大门到别墅仅有300来米，所以炮弹仍保持了不小的冲力，直接将外墙的一角砸得粉碎。
“交给我吧，我在船上跟这老朋友打了二十年交道。”
直到人群跑到了别墅附近，才在窗口射出的枪弹的威胁下止住了脚步。
他忽然止住了脚步，嘴角勾起一兴奋的笑意：
“对，这儿可是布列塔尼！到处都是船和造船厂，总会有那东西的。”
“公爵大人，危险！”卫队长慌忙将他拖回了客厅里。
奥尔良公爵震惊地看着暴乱者将别墅团团围住，站在窗口高喊：
“我是路易·菲利普二世，你们的奥尔良公爵……”
“应该是可以搞到，只是……咱们的人可能都不太会用那玩意儿。”
“没关系。”富歇笑了笑，“这儿是布列塔尼，市民中找几个有经验的水手或是退伍士兵应该不难。”
暴怒的市民们立刻呼喊着追了上来，将跑得慢的卫兵扑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爆揍。
他当即召来负责行动的官员，低声吩咐了几句。
“还有我……”
“冲进去，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嘭”的轰然巨响，火光四溅，硝烟升腾。
然后便毫无意外地，这1300多名找蒂奥勒伯爵算账的市民被挡在了庄园外。他们面前是一队由六十多名卫兵组成的两排横队，崭新的沙勒维尔1776式燧发枪指向众人。
一颗6磅重的铁球呼啸着掠过卫兵的队列，三个人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撕得粉碎。旁边则有两人被他们飞起的残肢砸晕过去。
早已安排好的“铁盔”帮的成员顺势招呼众人，朝蒂奥勒伯爵的庄园赶去。他是约瑟夫的“扑克牌”上排在第30位的“矛8”【注1】。
富歇皱眉：“我们的人呢？”
“这些家伙之前要饿死我们，现在又要打死我们！”有人怒吼道。
别墅二楼，奥尔良公爵正和蒂奥勒伯爵以及另一位贵族正在议论凡尔赛宫里关于“取消特权”的冲突，是否能加以利用，从中获得政治利益。
布列塔尼人可是出了名的剽悍且难说话。在二三百年前，海盗还曾是这里的支柱产业。
“奥尔良公爵的卫队足有一百多人，而且训练精良。如果真要发生冲突，就算有上千名暴乱者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杀了他！”
不多时，大炮出现在别墅前不到二百步的地方，几个市民手脚麻利地将火药和炮弹塞进了炮口。
“可他们有枪……”
黑色的铁球带着死亡的气息，笔直飞向了别墅二楼。
【注1】在法国的扑克牌文化中，花色“黑桃”被称为“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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