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
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
“外婆病得严重吗?”
“问题不大,医生说过度劳累,还有崴到了脚。”
二舅颇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你外婆跟我说了你们姐妹的事,我本来是不想说太多的。”
“但是呢,你外婆年纪也大了,做不动事,我们都不想再让她照顾人了。”
“就让她在乡下养老,挺好。”
“你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吧?”
“嗯。”
钟苓子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可怜,但是我们几个当长辈的又何尝不是,都是十五六岁出来打工讨生活。”
“你外婆累了一辈子,是最可怜的。”
“照顾妹妹这件事,你……不应该麻烦外婆。”
“我把话说得再直接点,你不要怪舅舅说话难听。”
“你姓钟,你有钟家的爷爷奶奶,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苓子听着,低着头没说话,轻轻咬着嘴唇。
“阿武!”
二舅妈有些看不下去,拽了拽二舅的胳膊。
“你妈妈现在有钱得很,你完全可以找她来帮忙。”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大舅也开口了。
“你爸也是,现在过得挺好的,买了车,也换了新房。”
钟苓子妈妈当初出轨给人当了小三,这件事让外公外婆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外公年轻时当小学校长,在村子里很有名望。
讲了一辈子面子的人,老了被人戳脊梁骨,一口气没顺上来,就这样走了。
可以说,外公的死,和钟苓子妈妈有脱不开的关系。
也正因为这件事,钟苓子的两个舅舅都不怎么待见她妈妈,有了很深的隔阂。
“阿文,别说了。”
躺在床上的外婆呵斥道。
“妈。”
两个舅舅凑到了床边,面露难色。
“出院了,您想回乡下就回乡下,不想回乡下,就跟着我们住吧。”
外婆只是摇头,目露迷惘。
“我说的那钱,你借还是不借?”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并不糊涂。
拿着钟苓子拿回来的药问了个当医生的亲戚。
那医生告诉她,这药是治白血病的,一瓶要两万多块。
白血病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得了这个病意味着什么。
她恨呐,恨这病为什么遭在了一个几岁的丫头身上。
晚上抱着钟姝儿睡觉的时候,她总是在想,要是自己可以代她受这病就好了。
反正自己一把老骨头,半截入土,活不了多久。
她知道自己没日没夜地干,也赚不到什么钱。
苓子这姑娘也是可怜,什么苦都憋在心里,吃饭连块肉都舍不得夹,瘦得让她心疼。
打电话问遍了两个儿子,问他们手里有没有余钱,自然也是没有的。
于是,那天在椅子上帮人递工具时,她就在想啊。
要是自己摔下去,死了。
保洁公司的人,应该能赔不少钱吧……
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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