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腔调,自己永远无法忘却。
陆远之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奕,如今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中间只隔了两步:“若无旁的事,我们便要走了,堵在城门口实在不妥。”
若说方才还很惊恐,现在却已经无所谓了,大不了被他抓走,但是自己的自尊心已经无法容忍在他面前再次低头了。
“吾有一故人,恩重如山,可吾被人蒙蔽,平白冤枉了他,想问问您,若您是他,可愿原谅吾。”
江奕眼眶微红,身着一身月白长袍,立在那里,本该好一个翩翩公子,可如今却显得委屈巴巴,像一个被遗弃的小狼狗。
陆远之见此一愣,还真是很少见他这般模样。
原来,自己想错了,他这次穷追不舍不是为了杀自己,而是知道了实情心生愧疚罢了。
可是,这又如何?受人蒙骗,是别人的错,那自己呢?所承受的一切又该怎么算?
以身饲蛊救他,那段时间的日日夜夜,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蚀骨之痛。
眼睛留下隐疾,刚取出蛊虫的破败身体还未痊愈就被他扔进了大牢。
在牢里为了活命,忍受他的百般屈辱,还做起了主动求.欢的不堪事情。
然后去了北荒,在那里也是差点性命不保,被逼着杀了人双手染了血,若非自己命大,现如今早就没命了。
这些事情发生,陆远之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去恨他。
可是这一刻,一切误会解开,看着江奕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受人蒙骗,自己怎么就这么委屈呢?怎么就这么不甘呢?
原来,当自己所有的委屈被提出来的时候,才是最委屈的时候。
对,江奕是受人蒙骗,江奕何错之有?所以呢?陆远之自知不是圣人,也做不到不计前嫌,因为江奕所有的伤害都切实的伤害到了自己。
江奕见陆远之面色越发难看,不禁心慌意乱,乞求地开口:“若您是他,可愿原谅吾?”
陆远之抬眸,那双瞳孔在日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所有的痛苦都像这双眸子一般,是不可逆的。
最多能做到的是尽量不怨恨他,但和原谅还差得远。
“不愿。”陆远之轻描淡写地开口,原来,这句话不是很难说。
他弯腰进了车厢,车夫驱马车驶去,出了城门,无人阻拦。
一别两宽,此地,此人,皆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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